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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回招工指标时针转到了农历丙辰龙年（），对中华民族而言，注定是个非同寻常之年。新年伊始，历经3年半癌症的周结束了将近天困卧病榻的苦难时光。据警卫高振普讲“深夜10点多了，弥留之时的周昏迷中苏醒，他睁开双眼，认出守在身边的医学家吴阶平，微弱的声音没能说完最后一句话。他睁着眼睛老是看门口，值班医生就问：总理啊，你有事吗？周摇摇头意思说没有，就这样睁眼一直到晚上１２点也不睡觉。张树迎等警卫们误以为病情好转了，都情不自禁高兴起来，可是大夫们却眉头紧锁。按古人的说法此为回光返照。元月起，宁夏建设兵团改制为国营农场，可人们仍不习惯把旧名称改过来，比如几队仍称几连，场部还叫团部等等。对寻常百姓玉涛来说，关乎其个人前途之年。他后来才深刻体会道，三百多日苦奔波，不过团长一句话。玉涛的命运就像八千里行云一样充满变数。宁夏那边招工有希望，陕北这里告状扯后腿，你说玉涛咋能不煎熬？高姨心里清楚，生产队咬（告状）玉涛回村，说白了是红眼病作怪。用小队副张俊的话说“噢，你高玉涛跑出去到城里吃公家饭，让我们守在高渠穷山上喝西北风，凭啥？”，听到村里乡亲传来的话，玉涛一家人哭笑不得，这简直歪理邪说嘛！“高渠人穷的喝西北风饿肚子，那你去找上头要说法啊，关我家玉涛屁事儿！“，高姨气的直剁脚。没办法，无论如何不能后院起火。春节期间，趁农闲功夫，高姨叫人捎话给小她两辈的本家孙子生产队长高青山来家里，好言安扶让他开导社员别寻事了”你三叔只是去上学，如果发现他揽工，该罚多少罚多少，七奶奶没话说！”，临走时塞给高青山10斤粮票1丈布证。接着又叫来本家侄儿大队支书高玉昆好饭款待，希望他出面劝止东咬西咬的乡里乡亲。长辈出面求情，两位小辈觉得一个村里，又都是本家亲连着亲，为这事儿伤脸面结圪塔没必要，也就睁一眼闭一眼带头不再纠缠了。在陕北，正月十五才是新旧年的分水岭，元宵节一过，各行各业各户人家，上学的上班的种地的做买卖的等等，大家好像不约而同似的，各就各位一切恢复到往常状态。这个春节玉涛过的很不踏实，他的心已经在宁夏了，咋能收得回来？上个章节我们没顾上提及，玉涛突然离开十六连武装排的那天，应是12月31日，排里八九个好友难过的依依不舍，都给他送了笔记本，写上盼他早日返回连队的诗句。参加工作不久的两位漂亮女生小靳小范，都是兵团干部家庭出身，对他更是有情有义，买了一堆蛋糕饼干罐头让带回老家，握手告别时都伤感的哭了！七个月的兵团工作生活，是玉涛人生十分重要的一个起点。与他同屋和隔壁宿舍住了好几位北京知青，才华横溢的、能歌善舞的、在外交部造过反的、甚至当过小偷的都有。总之都见过大世面，玉涛深受北京知青影响，在他们身上学到不少东西，尤其思想观念以及注重时事政治、关心国家形势等方面。有一次，同宿舍当过小偷的北京知青宋德福，外号“小抖”（爱晃腿），在球场上无缘无故欺负玉涛，打一手好乒乓球、外号“耗子”（眼睛极小）的北京知青刘星，还有开55拖拉机的朱老四正好看见，立即过来保护玉涛“干嘛干嘛！你丫敢动小高一指头试试？”。北京知青小李子，满族正白旗，深度近视眼，是一位资深京剧发烧友，天天捧着厚厚的大部头小说，其床铺与玉涛头顶头。一有空隙玉涛就会帮他打开水，敬烟并谦和的称他“大哥，借我看一会儿行不？”，小李子有点诧异的斜了他两眼，似乎没想到这碎孙也爱看书？便从床底下翻出高尔基《我的童年》，大方的说“看这本吧，一周后完好还我！“，其实这本书玉涛以前就看过，但他装作欣喜的样子连说谢谢！玉涛刚住进宿舍没几天，吃饭时老吧唧嘴，之前并未意识到。小李子看不过眼，他推了推眼镜板起脸教训说”小高！你丫想在这儿混，吃饭就别吧唧嘴，好吗？”，这一声喝斥，让玉涛长了记性，从此改掉了这个许多小地方人惯有的毛病。职工子弟夏小平，虽不善言语，就和玉涛有缘聊得来，家里有什么好吃的都不忘了给玉涛带一份，俩人逐步成了无话不谈的铁哥们。他后来顶替父亲到银川市邮局当了投递员，每逢礼拜天还经常带好烟好酒来找玉涛分享。招工指标不知有无消息？玉涛给姑姑和表哥寄了信询问，尚未收到回音，他着急的不行，就和妈商量想到爸那里再带些土特产，尽快动身去看望姑姑和团长夫人，询问招工消息。高姨比玉涛还心急“赶紧找你青山姑舅去问顺车吧！”。玉涛又来到宋渠供销社，他让爸再买几个羊后腿和一些陕北粉条、南瓜子、蜂蜜以及红枣，打捆好带上。这次坐张叔的油罐车先到了青铜峡住他家歇脚，又搭顺车才到了银川市新华街，住大嫂子姨妈张国忠家，为啥？节省旅店费呗。这似乎是一个错误观念，人们往往顾此失彼，忘了“投亲不如歇店”的道理。其实玉涛给亲戚家带的礼物远高于他的住店费，一来二去还把人家打扰折腾一番，何苦呢？就像我们电影电视里看到的乡下人一样，玉涛大包小包到了亲戚家，叔一声姨一声亲切叫着，看见活儿就帮着干，吃饭仅七成就说吃饱了，坐着拘束客气，走路轻手轻脚，生怕亲戚以为自己没素质，总觉得像欠了人家似的。这一趟的收获是姑姑对玉涛宽心说“娃娃，以你姑夫在部队腿受伤需照料的名义，已经给你在团领导小本本上排上队了，还是有希望的，但这事儿急不得，只能等机会。上个星期你姑夫在贺兰山打了只黄羊，还给你杨姨家送了大半只。你姑夫一见杨团长就念叨你的户口”。杨姨开导说“小高，你杨叔开会回家我再提醒他别忘了。不过你要理解，招工指标是由自治区人事劳动厅审批，团里每年都向农垦局打报告，全团下面几十个单位都有人申请解决户口问题，不是你一个人的事儿，符合条件的排队等了两三年的人都还有很多呢。你姑说的对，只能等机会，有了指标我们都会帮你的”。“看来只能等”，玉涛苦笑道，心想也不敢再去16连干临时工了，生产队真要告到公社当盲流遣返，肯定会影响招工指标，岂不是自毁前途。可一个大后生，老呆在姑家也不是个办法。大嫂子高月珍调到定边县有一段时间了，终于结束了两地分居，那就去大哥家里看看。副食公司是县城有油水的好单位，多少人挤破脑袋都去不了，能够调进去颇为不易。高月珍先站了半年柜台，一个中学校长当售货员，显然大才小用，公司刚好缺笔杆子，就让她到办公室做了文书。在紧俏商品单位，买平价副食品是近水楼台，小叔子第一次来，高月珍把家里伙食调剂的非常好，顿顿有肉，桌上放着红枣炉馍、油炸麻花、瓜子花生随便吃，还买了几盒凭票供应的“金丝猴”高档香烟招待这个小老弟，每天晚上都设法搞票让他去看电影或看秦腔，玉涛感觉这待遇和当县长差不多，在大哥家一个多星期像过年度假似的，很是愉快。不过他心里一满不踏实，总在操心惦记着招工指标，生怕错过机会！万一这两天有消息了呢？不敢再呆了，便搭顺车又赶到平吉堡。预备的土特产还有，征得姑姑同意，玉涛带上礼物直接去杨姨家里，名为串门实则打探招工消息，但又不能明问以免让人家感觉有压力。继续保持憨厚老实的样子，适逢星期天，团长一家人都在，玉涛来过多次，和杨姨儿女们也都熟了。“哦，是小高，来来一块帮忙包水饺，中午在我家吃饭“，杨姨热情招呼道。二儿子小杨正上高中，和玉涛同岁很能聊到一块儿。长子大杨是车队司机，医院上班，都是最好的工作单位。团部车队大、小汽车十几辆，司机清一色是团机关领导子弟，平民百姓子女哪轮得着呢？闲聊了一会儿出门告辞时，杨姨悄悄告诉玉涛“去年没下来指标，今年改农场了，我听你杨叔念叨说兴许会有“，这是玉涛来杨姨家许多回第一次听到“兴许会有”四个字，玉涛仿佛看到了希望，感动的再三道谢！3月8日妇女节这天，发生了一件天大的事情，宇宙空间一颗陨星顺地球绕太阳公转的方向坠入地球，在大气层中剧烈磨擦飞至吉林地区上空时燃烧、发光、成为一个大火球，坠地时穿破1.7米厚的冻土层，在地上砸了个6米多深的大坑，当时震起的土块飞溅到百米以外。其中最大的一块陨石重量为公斤，远超美国收藏的、目前世界上最大陨石（公斤）。这次陨石雨无论数量、重量和散落的范围多达5百公里，堪称史无前例。古人有说法天降巨石不是好兆头，到底会引发什么天灾人祸呢？就在玉涛无比期待招工之际，先是“反击右倾翻案风“，接着”白猫黑猫论“被撤消了一切职务。他心里不由得一惊，又是运动，好好抓抓教育、促促科技、搞搞经济建设干点正事儿吧，别成天这修正了那主义的胡作非为，多么企盼安居乐业啊！一有运动人人害怕。“该不会影响招工指标吧？“，联想到这儿玉涛悬着的心一下又提到了嗓子眼！情绪立马陷入郁闷当中，唉！……高秀珍看玉涛整天苦着脸愁眉不展，心疼的提醒说“这儿有姑姑盯着，要么去长庆油田你五舅那里散散心？”，玉涛听了眼晴一亮，对呀，正好去看看五舅。我们之前曾提到的玉涛五舅秦怀瑛，在兰州部队当侦查兵期间很有才气，本该提干，因家乡生产队一封匿名诬告信，前程被耽搁。幸亏部队首长念其是个人才，转业到长庆油田大水坑钻井队先做文书工作，后当了生产调度，较清闲还有点职务便利。比如出门任意带哪辆车，安排司机出车时，可在各地代买便宜土特产品等。外甥像娘舅一点不假，秦怀瑛的同事冯宝子和外号杨胡子（全脸胡）的战友，见到玉涛后问“这是你弟弟？”，”我外甥好不好，亏你俩还是当兵出身，都什么眼神？”，秦怀瑛呵呵嘲笑道。钻井队属野外工作单位，工资高补贴多，秦怀瑛一向讲究吃穿抽好烟，所以生活质量比较高。他偏爱吃面，每天离不开一碗热乎面，什么汤面扯面哨子面揪面片刀削面打卤面轮换下锅，关键是调配的卤和哨子汤很讲究，其实就是食材好，猪羊牛肉鸡蛋豆腐粉条番茄洋芋红箩卜以及辣椒香菜葱姜蒜等等应有尽有。外甥来了，秦怀瑛把伙食调剂的很丰盛，每天下午吃饱喝足后，已是掌灯时分，战友们仨仨俩俩聚集而来或喝酒或讲古朝，更多的时候玩扑克牌，玉涛支一场四个人打百分，秦怀瑛应一摊三个人”砍牛腿”（一种扑克牌玩法，也称掀牛九），玩的很是开心。十几天不知不觉过去了，玉涛又想起了招工指标的事情，心急的说走就走，刚好井队每天都有往返银川的车辆，把买好的两只肥绵羊肉带上。到了银川市借住到宁夏送变电公司陕北老乡石如抗家里，是姐姐玉峰的朋友。玉涛省了两晚上的住店费大约3块钱，给乡党带的礼物差不多是5块钱的绿豆和南瓜子。呵呵，百姓生活，柴米油盐酱醋茶。马上5月份了，玉涛有种预感，招工指标应该下来了。其实，他这个想法亳无根据。他进了姑姑家门，正赶上姑夫才从团部回来，“把他的，奇了怪了？去年没下来指标，按以往惯例，今年应该有。可就是还没有消息！“，没等玉涛问候，马育骏把帽子往桌上重重一摔纳闷说道，玉涛听了愁上心头。可他没有表现出来，而是笑着说”姑夫您看，我在大水坑专门买了两只肥绵羊肉，一只孝敬您和姑妈，一只带给杨团长咋样？”，“嗯，你小子识大局就好！我们无所谓，关键是团长这里不能松劲！”，马育骏赞赏的说。高秀珍的意思侄儿家太不容易了，为了这个户口，已经花费了很多，尽可能节俭一点吧，便说等等有招工消息了再送不迟。玉涛觉得关系到自己一生前途，哪敢怠慢呀！只要能解决户口问题，送十只羊都值得。杨姨难为情的说“小高，你来就来，不能再带这么重的礼物了，要不阿姨生气了！”，玉涛真诚表示“阿姨，我姑姑说，我们把招工这么大的事情推您身上，给您出难题，的确很不应该，您就让我们尽点心意吧“。接下来的五、六两个月里，玉涛从陕北～宁夏，宁夏～陕北又往返了四次，包括姑妈邻居政工部主任和劳资科长家，也先后送了不少土特产品，可仍然没得到何时招工的消息。玉涛苦闷愁肠的在表哥马士亭面前忍不住哭了一鼻子。此时，马士亭刚刚结婚成家，其爱人是玉涛的叔伯姐姐高玉梅，即大队支书高玉昆的妹妹，可谓亲上加亲，玉涛多了一个支持的力量。尤其表哥马士亭，不断提醒父亲马育骏“爸，玉涛是个知恩图报的人，将来一定有出息，您必须想办法把他从农村拉出来！”。节令进入盛夏，气温高的出奇，这个时候还没有空调，避署降温除了电风扇，人们不停买来5分钱的冰棍消署。农场不缺西瓜，每个连队都种有大片西瓜地，新疆瓜品种好，瓤口沙甜，用井水冰西瓜凉爽可口，家家户户一买一架子车，成为防署降温的风景线。7月16日，老百姓都知道的朱老总走了，年岁已高西去了很正常。不正常的是我们上面提到的天降陨石雨，必有大祸的说法，看来要应验了。一场大灾难正从天际向华北平原渐渐逼近。七月下旬以来，唐山地区城市乡村不断出现一些奇异现象，井水一会儿快速下降几近枯干，过两天又上升溢出地面还冒着热气。河水温度变热有时甚至看见汽泡，池塘的鱼胡蹦乱跳，成群结队朝岸上爬。农贸市场上鱼的价格不断下跌特别便宜，鱼农说打鱼不用网，多的直接用手抓，好像水里有毒药似的纷纷逃离。往常垂钓者半天钓不了几条鱼，现在一摔杆十几条鱼一哄而上枪着咬钩。有一户人家养的金鱼从鱼缸跳落地上，主人把它放回缸里它竟然发出尖叫声。树上燕子窝，大燕子匆忙往返，把小燕子一个一个噙走了。麦田边发现几百只耗子到处乱窜。牛马猪羊等牲畜魂不守舍，挣断缰绳往外跑。尤其26号开始很多地方鸡犬不宁，狗吠叫的最频繁最厉害。种种反常现象，许多人似乎都感觉到了大自然的警告信号，可人们只是惊讶纳闷而已。7月27日傍晚，细心的人发现满天碎云密密麻麻，人们耐不住困顿进入梦乡，轰隆轰隆巨裂声中，唐山大地震瞬间使无数房屋倒塌多少亡灵西去，直接经济损失保守估计百亿元以上。这么大的天灾，居然不接受任何国际人道援助，号召所谓自力更生抗震救灾。地震使人们惊魂未定，到处搭建的是防震抗震棚，千家万户都不敢在楼房里睡觉过夜。招工指标迟迟下不来，玉涛坐立不安，心理几尽崩溃。他第十次来到平吉堡，已是九月初了。一天下班后，姑夫马育骏故意逗他开心，递给玉涛一支“三门峡”香烟笑嘻嘻的感叹道“啊呀把他的！”，然后盘腿坐炕上不说话了，但情绪格外轻松，玉涛感觉可能有好事，赶紧沏了一杯热茶递上，马育骏品了品，慢慢抽着烟，笑咪咪的就是不说话，玉涛忍不住问“姑夫为啥这么开心？“，“小子，你的好运快来喽！”，马育骏笑咪咪的卖了个关子，继续品茶抽烟，“真的假的？“，玉涛惊喜的急切问道，马育骏不慌不忙说“你不是很聪明吗，猜猜看？呵呵”，玉涛求告说“姑夫您别卖关子了，快说嘛，我给您孝敬牡丹烟！“，马育骏咳嗽了两声说道“这两天你就回陕北，让你爸再搞几只山羊上来“，“好，好！“，玉涛一听激动的心都快跳出来啦！人们还没从防震恐惧中缓过劲来，毛终于去了他不愿去的地方，许许多多的人哭天喊地感觉天塌下来了“没有您，我们怎么办啊？“，然而，地球半秒没停照转，太阳一刻没闲照升，更庆幸的是拨乱反正改革开放很快使人们终于能够吃饱肚子了。9月8日这天，玉涛刚好回到张家畔，很久没和伙伴们聚会玩耍了，他约了常旦旦、李靖国、安爱国几个发小先到靖中操场打蓝球，玩了个痛快。不过哥几个累的直叫唤都走不动了。玉涛掏出一盒”六盘山”香烟，给每人点了一支鼓动说“走啊，到卖脑部！”，哥几个顿时来了精神，呵呵呼应道“足劲，走起！”。玉涛做东，每人两馒头两羊蹄两碗羊杂碎粉汤，放点辣椒面再加一小勺老陈醋，哥几个吃的大汗淋漓，真解馋呀。吃饱喝足后的节目，当然是玩扑克打百分，一战到通宵。值得一提的是，此时，张贤亮在南梁农场劳动改造已经第19个年头了，一位才华横溢、前途无量的高中生硬被折磨成驼背的半老汉！万幸没被弄到夹边沟算是捡了一条命，方才有了他的《灵与肉》《绿化树》《男人的一半是女人》等文学名著问世，以及他所创建的国家5A旅游景区一一宁夏镇北堡西部影视城。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的古训，在张贤亮身上显现的完美无缺。此刻，王正伟在宁夏同心县王团乡当团干，后成为自治区主席、全国政协副主席；刘长宗给自治区领导当秘书，后成为宁夏文化厅厅长、新闻出版局局长；朱昌平在青海地质队工作，后成为宁夏新闻出版局局长，著名杂文作家。为何提及这几位名家包括朱奕龙、李克强（宁夏）、海军等老板和厅局长，是因为玉涛离开平吉堡20年后，竟然重返宁夏，在以上诸位贵人的直接支持下创办了《收藏界》，阴差阳错还是风水轮回？总之不可思议，当然这都是后话暂且存放于此。这天晚上，玉涛向爸妈报告了招工指标有希望了，两位老人高兴的长叹一声“阿弥陀佛！”。他接着和爸妈商量“我想后天就出发，争指标的人太多，我怕有闪失。需要6只山羊挑肥壮的，想办法尽快运到银川”，说罢玉涛又提醒爸妈“路上有检查站，羊肉得分开捎在三个车上才行！”。秋季的风比较温顺，秋天的阳光很温暖。再次得到爸妈的无限支持，9月17日，玉涛不敢耽误时间，也顾不得找熟人等顺车省什么车票钱了，直接乘长途客车，马不停蹄到了平吉堡，这是他今年第十一次来这里。怀着急切的心情，走进姑妈家里，玉涛从包里掏出一条精装大前门香烟，笑呵呵递给马育骏说“姑夫，孝敬您的。姑姑，我妈专给您炒的”，玉涛又掏出一包瓜子和麻子放桌上，顺手取盘子把瓜子麻子端姑姑面前。两位长辈露出赞赏的眼光看着这个机灵的小子，觉得帮个有出息的孩子很欣慰。高秀珍含着喜泪告诉玉涛“你娃娃命好，你杨姨说争户口的人太多，把她家门坎快踏破了！这回全凭杨团长了，可不敢忘记人家！”。等啊等，盼啊盼，梦寐以求的招工指标终于下来了，总共32个名额。可是，马育骏说全团下属的生产、后勤和机关等三十多个营、连级单位，两千多号干部职工，几乎每家都有解决家人户口的需求和申请，累计上千人竞争32个名额，僧多粥少，供求比例严重失衡。是啊，怎么分配都难。即使把诺贝尔奖委员会的专家组请来也做不到公平又合理。显然还是老惯例，即依据领导职务权力大小来分配。团长政委副团长副政委8人，团机关各部委办科室部长副部长主任副主任科长副科长30人，各连队连长指导员50人。光干部阶层就80多号人，32个指标怎么分得过来？难度之大可想而知，指标给谁似乎都没有对错，最后拼的还是权力。核心领导小组会议上，杨团长一句话合情合理“老马老革命立有战功打过小鬼子省军区牛司令的警卫员且年高体弱需要照顾“，玉涛的名字因此上了招工名单，使他从此进入体制。虽在最底层，但不进入体制无路可走。之前，玉涛想去畜牧队到贺兰山上当个放羊娃都轮不上，可见这个招工指标多么不易，多么珍贵。得到指标的满心欢喜无比庆幸，失去机会的痛不欲生深感绝望。玉涛是幸运的。不幸的是，他好不容易扔掉了下田的苦帽子，现在又求人作揖戴上了种地的愁帽子。他害怕他畏惧这个农字，几千年来在中国，这个字等同于苦命、劳累、卑微、可怜。但在澳洲、日本、美英法德等国家，农民与总统总理首相的地位和权益是平等的。如果同乘一辆公交车，总理首相不但自掏腰包买票还要给农民让座。尤其工业化后，农民的工作与生活的综合幸福指数不次于国家元首。同一个地球，不同的制度决定了人们截然不同的命运，理论上叫什么意识形态上层建筑。其实都是很普通的道理，只不过没告诉你也根本不想让你知道而已，否则不好管理呗。换句话说让百姓都成了明白人，编造概念欺蒙拐骗的勾当还怎么玩儿呢？我们一路观察，发现玉涛从4岁开始就对吃上好的与吃不上好的有疑问，他明知不对劲儿，但他不明白为什么不对劲儿？这在他幼小的心里就已经形成了问号。又一个惊天动地的事件发生了，10月6日，臭名昭著的“四人帮”被赶下了历史舞台。不是打倒而是粉碎，这仇恨有多深多大呀！如此暴力的字眼一贯大行其道，这次换个名词罢了。事实上的确罪有应得，他们之前在台上有多么疯狂践踏民意，现在下台后就有多么可悲大快人心，但愿这人帮那人帮，永远扫进历史垃圾坑吧！念经似的一统天下的样板戏终于滚蛋了。谎言说上一千遍就是真理，唱了整整十年足有万万遍的八个样板戏算什么？可谓人若造神放屁都香。雨过天晴，乌云被驱散。拨乱反正四个字取代了八个样板戏，压抑的太过长久，当一首很普通的歌曲“洪湖水浪打浪”在电台播出后，从城市到乡村，亿万百姓无不欣喜若狂，热泪盈眶，奔走相告“好听，好听，真好听呀！“……苍天不负有心人，三百多天当盲流，又三百多天里的一次次苦苦奔波，10月17日，玉涛终于拿到了盖有公安大红印章的“户口准迁证”，就是这张纸决定了他往后的一切。第十三回投稿风波（创作手记：先后两次发了此文，谁料十分钟后即被删，称违规了？没办法，只好进行第三次修改，把有点思想和观点的几大段内容忍痛割爱，愤怒加无语！写作进行中：我希望站在未来看历史，通过真名实姓之真人真事，还原时代真相。高玉涛系列自传体小说《某某时代》之《酸溜溜》第一至第三十五回《收藏界》第三十六至第七十一回《路遥文学奖》第七十二至第一百零七回时间跨度60年（～）全书章节预计回字数大概50万字左右主要人物10～20人重要人物50人各界名人人相关人士约人左右）敬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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